取一捧乞力马扎罗的雪 ———北大教职工登山队征服“赤道雪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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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从热带到极寒的跋涉———海拔5895米,穿越雨林、草原、高山草甸和荒漠,纯洁的白)是对勇敢者最终的馈赠。
  这是一次关于友谊、梦想和爱的旅程———一片热情的土地,一座“光明之山”,一群人的梦想,中坦两国的友谊。2014年是中国与坦桑尼亚建交50周年,这也许是北大登山队送给两国友谊最好的纪念。
  坦桑尼亚时间7月21日早8时40分,经过5天的艰苦攀登,北京大学教职工登山队16名队员全员成功登顶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据悉,北大乞力马扎罗登山队是登顶人数最多的中国大学教职工团队。
  写在非洲极点的梦想乞力马扎罗山位于坦桑尼亚东北部及东非大裂谷以南,其年轻的主峰乌呼鲁峰海拔5895米,是非洲最高的山峰,被称为“非洲屋脊”、“赤道)峰”。每年有两万人尝试攀登乞力马扎罗,最终能成功登顶的只有百分之四十。
  “像整个世界那样宽广无垠,在阳光中显得那么高耸、宏大,而且白得令人不可置信,那是乞力马扎罗山的方形的山巅。”关于乞力马扎罗,海明威这样说。
  “今年是中国和坦桑尼亚建交50周年,我们想代表北大,将中非友谊带上非洲的极点。”登山队领队刘博说。
  北京大学教职工户外健身协会成立于2009年,采用户外健身的项目促进北大教职工的健康水平、提升生活品味、提高生命质量,曾先后组织徒步穿越、健步走等户外活动30余次。经过前期精心策划和评估,一个16人的登山队诞生了。
  这个队伍由北大教职工和家属组成,男女各占一半,其中最大的是57岁的新闻传播学院徐勤霞老师,最年轻的北大学子汤欣哲只有18岁。队伍中,除了领队刘博,只有赵东岩曾有过攀爬)山的经历。
  体能、技术、高原适应,都是这个队伍所面临着的挑战。为了这次登山,他们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艰苦训练。队员们每周至少在五四操场上跑步训练8公里,参加了多次户外徒步拉练,包括夜登泰山训练、“全国高校300公里徒步马拉松”伴走活动等。此外,队员们参与国家课题研究,在模拟海拔5000米的低氧舱,持续一个月进行适应性训练。训练虽艰苦,但没有人说累。“乞力马扎罗是我们很多人的梦想和向往。”刘博说。
  毅力与勇气的较量7月15日踏上前往非洲的征程,17日从马兰古门向山顶进发,在陡峭的山路和丛林中,每天平均徒步12公里。前两天徒步至三千米的好伦博营地;第三天在3000米到4000米海拔往返进行高原反应适应;第四天行程更加艰难,由草原过渡到了莽莽高原荒漠,有成员出现嗜睡或兴奋两种较极端反应。
  “我躺床上,头疼得根本无法入睡,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断袭来,头脑里不断在考虑:现在海拔4800米,还有1000多米高度,我能不能坚持到登顶?中途会不会出问题?到底值不值得冒这个险?”王中琰回忆道。但最终,因为信赖团队,他依然坚持登顶。
  登顶的冲刺阶段,凌晨12点,气温零下15度,登山队出发了。
  这是最难的一段路。火山岩碎石、陡峭的道路、1200余米的垂直上升、严重的高原反应、寒冷……同行的其他队伍中,不少人选择了放弃,中途折返回营地。北大的队员们戴着头灯往前行进着,头痛、恶心、意志力消沉等现象不断发生。“当我信心满满,但阿喀琉斯的后脚跟在隐隐作痛之时,我知道我在户外还是一个小学生。”信息管理系顾晓光老师说。
  刘博安排年龄最大的徐勤霞走在前面,以保持整个队伍前进的节奏。徐勤霞的背影也成为一种信念的象征,看到那个略显柔弱的背影,队员们都充满了信心与希望。李华夫妇相互支撑,像照顾孩子一样支持着彼此,到了5700米以后,“整个人都木了,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走上去的,还有高原反应”。但是越向上,风景越宏美。乞力马扎罗几乎位于赤道,差不多看得见南北两个半球的全部星空,队员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片令人震撼又宁静的星空,“有一种随时可以绝尘而去的禅意”。
  在离山顶还有两三百米的“假顶”处,向导询问队员们是否需要折返。刘博十分坚定:“我们要爬上去!”迎着朝阳,队员们终于在八点四十分全员成功登顶!
  “当我们披星戴月踏上顶峰,看到了海明威笔下乞力马扎罗的)时,正好一轮红日跳上云海,照亮了我的脸,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杨芳音感慨回忆道。
  当同队的人激动地流下泪水时,顾晓光知道人生的悲欢离合可能就在一瞬间。“而一瞬间太长,是因为他们彼此都在乎着对方。”
  由于过度劳累,两位老师出现了高原反应,徐勤霞出现困倦,顾晓光也开始走路发晃,于是乞力马扎罗的山上出现了壮观的一幕———几个黑人向导架起他们两人,申一博缀后“护驾”,快速的向低海拔营地跑去,扬起粉尘无数。“黑人兄弟果然是全世界最能跑的。”杨芳音笑着说。
  从海拔5895米下降到海拔3700米,队员们一口气走了22个小时,才到达氧气相对充足的营地,这的确是一场毅力与勇气的较量。
  爱的延续新的旅程登山队伍中年龄最大的徐勤霞今年57岁。徐勤霞的先生是北大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中国非洲学界的优秀学者,致力于非洲研究工作,生前曾攀爬过乞力马扎罗山,但遗憾止步于2000多米。这次出发前,徐勤霞将与先生的合影装进背包里,默默地说:“我们一同要去登非洲最高峰了,无论多么艰难,我一定让你登上顶峰。”
  此刻,在顶峰,徐勤霞哽咽着对故去的先生说:“我知道你在遥不可及的天上,而乞力马扎罗是今生我所能登上的离天最近的地方,我替你圆梦来了,你可看到了我?”尽管听不到回音,但她仍能感觉到他们此刻心心相通。
  7月19日是顾晓光的生日。非洲向导亲手制作了甜美的生日蛋糕,队员们提前偷偷准备了生日礼物———乞力马扎罗的)。当地的非洲人淳朴而热情,他们围着顾晓光纵情放歌、恣意舞蹈,同行的队员们也一同挥动手臂,笑容满溢。
  小木屋里大家的欢声笑语,登山路上队友的鼓励和帮助,黑人向导和背夫们一路的歌声,队友生日时的惊喜和眼泪……乞力马扎罗的),似乎使感情变得纯真、生命也变得纯粹起来了。
  这是北大建校以来,教职工户外团队登得最高、走得最远的地方。乞力马扎罗之旅,是一曲团队协作、友爱互助的赞歌。校医院的李华大夫是登山队的队医,她挂念着队友们的身体状况,始终自己坚持背包,怕若是向导背包,有需要的队友不能及时取到药。
  “如果没有北大教职工户外健身协会这个团队,没有出发之前系统、科学的训练,没有攀登过程中队友们的相互支持和鼓励,我们16人不可能全部登顶。”徐勤霞说。
  “登山是寻找生命意义的一个过程,我爱并享受这个过程,我会一直找下去,它让我体会到世界是如此广博、精彩。”刘博说。
  顾晓光则为这次攀登作了一首诗:
  请乞力马扎罗矗立在生命里,让生命永远存有如此般山峰,扩展心胸的广度,培养心魄的气度,拉伸生命的宽度,温润生活的力度。
  (题图为登山队员在顶峰拍摄的乞力马扎罗的晨光。本文摄影为登山队队员王益明、顾晓光。)